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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与大势至菩萨。”少年接着争辩道:“观音大士慈悲第一,怎会与此事有关?”

    普贤菩萨微微闭眼,轻声道:“那日我以凡身在雪山之下行走,天放光芒,净土胁侍菩萨顶瓶而出,一言不发,以神通袭来,我一时动了嗔念,便被重伤,肉体尽毁。”

    “顶瓶的菩萨?”易天行知道这肯定是阿弥陀佛身旁的大势至菩萨,一旦知道不是观音大士下的黑手,不知为何,他心里十分欣喜,或许是这世间凡人都愿意将观音大士看成慈悲圣洁之存在。

    ……

    ……

    五大菩萨中,以那位大势至菩萨最不出名。

    在人间信徒的传说中,大势至菩萨与观音菩萨是无上净土阿弥陀佛身旁的胁侍菩萨。如果说佛祖是我们这个世界的佛教之主,文殊与普贤将来是接替佛位的顺序继承人,那阿弥陀佛就是未来世界佛教之主,大势至菩萨与观音菩萨便是阿弥陀佛的第二代接班人。

    大势至与弥陀、观音二圣,有极深的渊源。在弥陀成佛以前,他即曾与观世音菩萨共同为弥陀的侍者。在未来世,他也将步观世音菩萨之后而成佛,名为善住功德宝王佛。

    大势至菩萨又可称得大势菩萨。每当这位菩萨一举步,整个三千世界皆发生六种震动,这就是他名为‘得大势’菩萨的原因。

    他的位置如此尊崇,一身神通如此非凡,偷袭以凡身在人间行走的普贤菩萨,难怪能一击成功,将普贤菩萨重伤至斯。

    易天行在心里想着,难怪这位大菩萨在凡间没有什么名气,原来是佛家的顶级杀手啊,肯定是要行走在黑暗之中。

    ……

    ……

    普贤菩萨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静声说道:“大势至菩萨以念佛心入无生忍,故今摄此娑婆世界之念佛众生,归入净土,以智门度世,却非以蛮力降世,也是位有大修行的慈悲者。年青的善知识,你不可作亵du思虑。”

    易天行摸摸鼻子,心想这位已经被大势至菩萨打的如此凄惨,偏生不起怨怼之心,慈倒是慈了,却解决不了问题,再看叶相的性子似乎也是这般温和,难怪佛祖一脉现在落的如此凄惨。

    普贤微微一笑,易天行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位菩萨的神通可比如今还是凡胎的叶相强大无数万倍,能够参看自己的思想,赶紧低头,尴尬一笑。

    普贤接着讲着那个久远的故事:“我受了重伤,拼着千年的修为,遁入雪下,才逃离大势至菩的追杀。虽然受伤不轻,但也因此明白了一些事情,看来佛祖的离去,与净土一定有关联,不然大势至菩萨一颗智门通慧心,怎会对我行此戾事,想当然耳,我能不能在人界找到佛祖的下落,对于净土,乃至对于佛界都有极大的影响。”

    “一念及此,更坚定了我在人间寻找佛祖下落的决心。”

    “但我受伤确实太重,要保此肉身已是极难,遑论行走人间?若我舍此肉身,现出菩萨真体,灵光上冲,定然会再次引来大势至菩萨……所以我选择了保留这具肉身,先躲在了这里。”

    菩萨淡淡然地说着,这一躲,便是数百年,让易天行这名听众却淡然不起来。

    “躲在雪中许久,便如僵尸一般,便在此时,这片高原上一位苦修的喇嘛在雪地里挖出了我。”普贤菩萨望向叶相僧微微笑道:“原来是你在这人间留下的弟子。这位弟子有大智慧,一眼看出我的真体,叩首于地,便在此地修了座大庙。”

    叶相僧微微合什,知道那位弟子一定就是当年自己化身宗喀巴大师在藏区布法时收下的徒弟,或许如今也是黄教的某位重要人物了。

    “寺名拉什伦布寺,为了怕惊扰了上方神明,或者说,我担心再次引来大势至菩萨,所以寺里供着强巴佛。”

    强巴佛便是弥勒佛,同为净土一佛,想来大势至菩萨也不会认真察看。

    易天行微微点头,扎什伦布寺修于一四四七年,在自己的老猴师傅下凡后不久便修起,想来就是那时,黄教的那位尊贵人物在雪地里挖出了普贤菩萨的肉身。

    一想到黄教六大庙之一的拉什伦布寺就是为了眼前这位白衣伤者而筑,易天行心头一阵恍惚。

    “后来拉什伦布寺成为这人界*的驻锡地,大势至菩萨对这凡界的大人物必须保持必要的尊重,所以这些年我就安安稳稳地躲在寺里,很侥幸地活了这多年。”

    普贤菩萨看着前殿的方向悠然叹道:“数任*对我都是礼敬有加,这多年也是烦苦他们了。就说引你们前来此地的九世噶玛仁波切,也是世袭侍奉我的上师,每一任上师前来侍奉我之前,便需发下大愿,修闭口禅,断舌定心。这是本寺第一位*定下的规矩,想来也是怕这些侍奉我的上师无意中透露了我在此地的消息,惹来大势至菩萨的追杀。”

    普贤摇摇头,悲痛道:“我数度规劝,这些喇嘛始终不听,从此不知言语,令我甚是悲痛。”

    易天行想到九世噶玛仁波切那恐怖的半截舌头,也自悲然,心头对这些喇嘛起了大敬意。

    “菩萨为何不舍此肉身,重入轮回?”叶相僧却想着普贤这数百年来幽禁生活,为避大势至追杀,不敢稍见天日,大感悲切。

    普贤菩萨眼神里闪出一丝笑意,面上的僵肉却纹丝不动:“我在人间被打成重伤后,想来你也就下凡来寻我,同时也要寻找佛祖的下落。文殊,你问我为何不舍此肉身,我却问你,你舍了肉身,重入轮回,如今可曾甘愿?”

    叶相僧合什道:“不愿,一应往事旧闻,全数湮灭。”

    “正是如此。”普贤菩萨淡淡道:“你尚未醒来,已有此知。我保着这残缺肉身,便是要保住这肉身所留的记忆,若散去神通,重入轮回,自然重拾甘美,但这段记忆就此湮灭,我又对谁说去?佛祖消失在这片土地,我们又谁去寻去?”

    叶相双手合什,悲容大作。

    易天行没有听的太明白,心想如果肉身毁灭了,再行投胎重头修行就是,这两位菩萨都是修得正果之人,佛性不死不灭,如果是担心丧失记忆,那保着肉身也并不是什么难事,为什么叶相僧此时看上去对普贤的作为大感赞佩,十分崇敬?

    他看见酥油灯旁有个瓦罐,心意一动,空手一招,将瓦罐召入手中,取下覆在罐口的土碗,倒了一碗水,送到普贤菩萨身前,殷切道:“菩萨说累了,喝口水吧。”

    ……

    ……

    普贤菩萨似笑非笑地望着他:“真要我喝吗?”

    易天行关切道:“菩萨身体不好,喝点儿水润润嗓子。”忽然想到菩萨们是不是不需要喝水,自己是不是白拍马屁了?不由窘然。

    普贤看了他一眼,伸出枯手来接水碗,易天行一喜,赶紧端着水碗凑到他唇边,缓缓送入。

    清水入唇,微微作响。

    响声不绝。

    清水由唇入喉,由喉入胸,由胸入腹……然后流了出来。

    易天行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眼睁睁看着自己倒入菩萨嘴里的那碗水从他的胸腹间流了出来,打湿了那件白色粗布衣裳!

    他出手如电,一把掀开菩萨的白衣,顿时,一道奇怖无比的伤疤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普贤菩萨胸腹处不知道被什么样的神通,生生击开一个大洞,洞中乌血如漆,脏器稀烂,背骨已断作数截,隐隐可见一片淡淡毫无光泽的肉团在微微跳动,那是心脏?

    ——好恐怖的伤势!

    易天行心头巨震,好生惊恐,手指一松,手上的水碗碰的落在了地上,摔的粉碎!

    普贤菩萨眼中含着笑意,柔声道:“数百年都是这样,好不了,却也坏不了。”

    易天行脑子奇快地转着,低声急促道:“叶相,去把蕾蕾叫来。”

    叶相僧摇摇头,低声黯然道:“大势至,毁灭至,菩萨能够保住这具肉身全仗着那颗无上菩提心,却非外力可以治愈。”

    易天行慌了神:“啊?”这才明白为何叶相一入日喀则,便满脸悲意,原来普贤菩萨竟是生受了数百年这等苦楚,想到此节,不由悲意渐起。

    普贤菩萨摇头柔声道:“肉身之苦,却非极苦。”他用自己的枯手缓缓解开自己的衣襟,将自己的下半shen裸露出来。

    只见他的腰部以下全数被某种神通震成扭曲的树干模样,看着凄惨无比。

    易天行眼中一丝恨意一闪即逝,小声问道:“菩萨,这具肉身,不能饮水,不能进食,留着何用?保此肉身,留给你的只是无穷无尽的痛苦,解脱去吧。”

    “肉身残破,苦痛不绝,心志稍有不坚,便生幻象,此端为一苦。”

    “饥而食不知味,渴而饮水无方,三千世界,却只得一床,此端为一苦。”

    “我藏身此庙,不敢稍有思虑,不敢触及世人,因为当我感受旁人之时,旁人定能感受到我,思感放出,若惊动那处,大势至菩萨便来毁我记忆……所以我遮蔽五识,不与世间人物接触,此般孤寂,亦算一苦。”

    ……

    ……

    “但生若无苦楚,去有何安乐?”

    普贤菩萨望着易天行静静道:“这五百年来,为了保此肉身,我无时无刻不在与再次轮回的诱惑进行着挣扎,这种挣扎,才是真正的苦。”

    若换作易天行是菩萨,明知道自己的灵魂不死,轮回后仍然能缓缓找回记忆,而他如果受了这么重的永远治不好的伤,那他肯定在第一时间内自杀。

    但菩萨毕竟不是易天行,菩萨有菩萨的信念。

    “这肉身虽然残破,却是菩萨第一身,能够将我全身的修为尽纳其中,让诸天罗汉无法知晓我身在何处。若我毁此肉身,来世从头再修,稍有所得,便会灵光上冲,到时大至势菩萨再来赏我一下,我又要从头修起。”

    普贤菩萨见室中气氛有些悲切,说话便略顽皮了些。

    “那我这具肉身保留的故事说与谁听?”

    见菩萨望着自己,易天行心头害怕,知道这故事自然是专门要讲给自己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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